■2013年,音樂人巴沙爾·哈龍和他的重金屬樂隊在阿勒頗一個小咖啡室舉辦音樂會。■阿富汗樂隊Tanin成員們在返回音樂工作室的路上在汽車裡彈唱。■阿富汗流行歌手阿拉什·巴雷茲舉辦演唱會後,在給女粉絲簽名。■達爾維什在一個爆炸現場拍攝。《世界觀》、《幕後》微信公眾平臺“西洋鏡”上線了!拍二維碼關註我們,帶你換個角度看世界。Monzer Darwish蒙澤·達爾維什
  年齡:26歲
  家鄉:敘利亞哈馬附近
  職業:戰前是平面設計師
  事跡:追蹤敘利亞戰後堅持活躍的地下重金屬樂隊,拍成廣受關註的紀錄片
  在敘利亞內戰三周年之際,26歲的蒙澤·達爾維什在YouTube上發佈了他苦心製作的紀錄片片段。片中,在敘利亞分裂最嚴重的城市裡,重金屬旋律沉重激昂地迴蕩著,幾個年輕人歇斯底裡的演奏與殘垣斷壁的畫面交替出現。
  達爾維什說,他想讓人們知道,還有人在用和平的方式守護人性。
  故事
  原先的生活已經被毀滅,但又無處可逃
  2011年8月的那一天,蒙澤·達爾維什差點死掉。
  26歲的他當時位於戰事最為慘烈的城市霍姆斯,和未婚妻正走在路上,突然聽見砰砰幾聲,身邊就有人軟綿綿地倒下了。
  所有人開始瘋狂地跑了起來。達爾維什和未婚妻躲入街邊一家咖啡室,聽著外面恐怖的尖叫聲,“整條街都被熊熊火焰吞沒”。
  和許多敘利亞青年一樣,親歷戰火後,成長於和平年代、本職為平面設計師的達爾維什陷入了糾結與迷茫:他並不想支持哪一方,更不想投筆從戎,那麼,在已經淪陷的破碎城市中,在原先的生活已經被毀滅又無處可逃的情況下,他能做些什麼?
  達爾維什的一些朋友組建了一支重金屬樂隊,甚至不惜冒險,跑到炮火隆隆的前線舉辦現場音樂會。
  在戰爭的夾縫中,在絕望富有張力的音樂聲中,年輕人們吶喊著自己精神家園的流亡。而達爾維什則決定,為他們製作一部電影。
  而他的所有工具,就是一部手機和一部借來的相機。
  不爭論內戰的政治,只追問文明的傷口
  重金屬音樂,是一種應用強烈的旋律與失真吉他音效的搖滾樂分支。它的旋律強烈到令人心驚肉跳,它的主題總離不開死亡與宗教,給人一種歇斯底裡的狂躁感。
  這樣天生就充滿憤怒與不滿的特質,令重金屬音樂成了每到變幻時,青年們予以發泄和表達的另類載體。
  達爾維什說,重金屬音樂不僅是這個國家的青年們的療傷方式,也是他們追尋身心如何在殘酷戰爭中幸存、如何修補支離破碎的社會的過程。
  戰爭爆發後,不少樂隊流亡迪拜、約旦和土耳其,歌唱國土化焦土的傷痛,在國際音樂圈頗受矚目。但選擇留在敘利亞的人也不少。
  留下來的艱辛是顯而易見的。2012年1月,敘利亞吉他手拉沃德·麥西哈創建的樂隊“沙漏”(The Hourglass)在軍事重鎮阿勒頗舉辦了演唱會。
  “今天的阿勒頗是一個破碎的城市,”他在這場演唱會視頻里寫道,“我們曾經彩排過的駐地如今成為被拋棄的無人區,大概已經被摧毀殆盡了吧。”
  除了戰火的威脅,樂手們還要防範叫囂封禁一切非伊斯蘭音樂的極端主義者的攻擊。
  “難道音樂的罪惡比暴力還要大嗎?”達爾維什在紀錄片中發出這樣的呼喊。正如他一開始的拍攝動機:不爭論內戰的政治,只追問文明的傷口。
  “這裡的重金屬音樂正在與戰爭本身交戰”
  達爾維什的紀錄片《敘利亞金屬是戰爭(Syrian Metal Is War)》不久前在美國最大視頻分享網站YouTube放出預告片。
  “敘利亞獨特的文明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被毀滅,在這種情況下,各種文化在團結求存。正如片名所指,這裡的重金屬音樂正在與戰爭本身交戰。”
  在敘利亞最危險、分裂最嚴重的城市裡,重金屬音樂的旋律繼續沉重激昂地迴蕩著。
  達爾維什說,當這個國家的交戰派系不停地拉攏青年加入戰事,為這裡發生的一切慘劇火上澆油之際,他想讓人們知道,還有人在用和平的方式守護人性。
  他希望,在春天過去前,紀錄片的粗剪版能在貝魯特(黎巴嫩城市)上映,“這是我此生做過的最好的事情。”
  聲音
  他與他的電影
  “不管怎麼說,我們都必須經歷這一切,直至結束”
  達爾維什在哈馬長大。這座城市近期因為化學武器襲擊頻頻登上國際媒體。去年整一年,他把絕大多數時間都花在奔波於敘利亞全境上,拍攝每一個他能找到的還在活躍的重金屬樂隊。
  畢竟戰爭剛開始的時候,沒人想到它一打就是三年,還看不到任何盡頭。
  “在戶外拍攝時,我只能用手機,因為萬一被武裝部隊攔路排查時,手機顯然比攝影機更好藏,”達爾維什說,“室內拍攝我則使用朋友借給我的相機,用於採訪與錄製音樂會現場。”
  手機拍下了戶外素材,數碼相機拍下了室內音樂會,而在更安全的地方,他甚至能奢侈地用上單反鏡頭。全部的剪輯工具則是一臺筆記本電腦。
  “最煩的就是找不到電源。”達爾維什鬱悶地說,“有時候我冒著人和底片一起被炸成渣的危險,從一個城市跑到另一個城市,就是為了尋找電源!”
  “這部電影能給我們帶來贊譽、欣賞與支持,或也會給我們帶來噩運、失落與更大的毀滅。不管怎麼說,我們都必須經歷這一切,直至結束。這是我或任何一個人的個人之力無法左右的。敘利亞的人民只能直面這些苦痛、艱難、悲傷與絕望。”
  背景
  重金屬音樂與反戰
  重金屬音樂發源自西方,年輕的樂手以此作反戰武器。
  上世紀70年代,英國重金屬樂隊“黑色安息日”(Black Sabbath)就曾在其1971年發佈的單曲《墳墓里的孩童》如此控訴:“這個世界必須活在核恐懼的陰影下嗎?……如果你想要一個更好的生活,今天就把這些話語傳播。告訴這個世界愛仍留存,你須勇敢。不然,今日你的愛兒都將是墳墓里的孩童。”
  除了在被戰火吞沒的敘利亞,在曾經飽受血與火洗禮的伊拉克與阿富汗,在冷冰冰的政治訴求與軍事報道的背後,也能找到它們的蹤跡。
  重生在戰火與廢墟中
  音樂、藝術、運動……是人類在長期的文明歷史中所能發明的最美好的東西。戰爭,則是另一個極端的噩夢。然而,只要有人,這兩種充滿違和感的事物,總能同時並存並互相傾軋。只要有足夠信念,只要堅持夠久,幸運的是,前者總能活得更久。路透社攝影師近期發佈了他在阿富汗喀布爾拍下的一些年輕面孔,以及他們越過戰火所保留的青春火種。
  ■本版編譯:方海
  ■本文來源:美國《大西洋月刊》  (原標題:敘利亞地下重金屬樂隊戰火紛飛間守護人性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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